张爱玲的才与情【2013.08】

作者:计划部 张兴华 

读张爱玲,常常让我嫉妒她的聪慧。一个女子,如果聪明到看穿男人的伎俩和世界的龌龊,那么她的寂寞,便不会是出于偶然。
 
她用文字梳理世间和人心,自己的语言,自己的冷眼,不曾把文字打扮得华丽,不曾把思想雕琢得深刻,却娴熟而老道地解剖了人性和人生。她的废话少之又少,因为她知道喜欢揣摩废话的人,大多弱智。许多话,像卵在母鸡的腹中一样,酝酿许久才终于落地成形。
 
她说,人生就像一袭华美的袍,里面爬满了虱子。她说,在这不可靠的世界里,要想抓住一点熟悉可靠的东西,那还是自己。她说,向最智慧的鞠躬,向最美丽的下跪,向你最爱的接吻。她说,笑,全世界便与你同笑,哭,你便独自哭。她说,生在这世上,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。她说,女人要崇拜才快乐,男人要被崇拜才快乐。她说……她的话隔着半个多世纪的光阴和世事,被我们窃听和咀嚼。
 
有些东西,不会因为时间而陈旧,或者改变。多年前,那个无意被世人追捧和传诵的民国女子,在大上海的深宅里读书写字时,一声鸟啼唤醒她优雅的寂寞和爱情。
许多人,是因为她才知道了胡兰成。她的爱情之花绽放时,对方却年近不惑且已有家室。
 
这样的爱情,通常不被世俗看好并且通常被终于证明不得善终。然而,经过权衡利弊,通过精密计算和研究评估之后才终于点燃的火焰,也可以勉强称之为“爱情”吗?
 
执子之手 ,与子偕老。
 
不止张爱玲,应该是每一个沦陷于爱情的女子心底,深深的期盼和愿望。若让每个女人给自己的爱情写上期限,那么一定是青丝到白发,肉身到白骨,人间到黄泉。然而不幸的是,爱情比一朵花,更容易憔悴和凋零。
 
爱情更像一场醉酒。在醒之前,所有的荒诞和快意,都失去平衡。
 
如同,我们已经逝去的青春。

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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